【六九】
雨停了。
我在橋洞底下發現了流產報告,它被壓在碎磚塊底下,上面有許宜佳的名字。這是一次X的交易,之前就說好的。我快速地掃了眼這幾張紙,就將它們收進口袋里,往家里跑去。經過雨棚搭著雨棚,小三輪車堵著小三輪車的城鄉結合部時,我被一個穿圍裙戴袖套,坐在板凳上清理炒貨的中年nV人攔了下來。
“呃,那個,小同學……”那個nV人有點站不穩,憔悴的臉焦急地看著我,yu言又止,支支吾吾的樣子,“那個,你知不知道……”
我站住腳步,手在口袋里掐進掌心。我的心跳得b剛才還快。
“你,你之前見過我吧,我是席眷的媽媽。”她說,“你是席眷的同班同學對不對?”
我點點頭。
“對不起,啊但是我就是想問,”她的眼里滿是不安,“你知不知道席眷他……天佑他為什么做出這種事啊?他和學校里的老師有什么仇嗎?”
我看著她。這件事看起來完全毀了她,她的白頭發都多了好幾根,看起來b之前老了很多。
“……我和他不熟。”我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對不起。”
“……沒關系!沒關系的小同學!謝謝你啊,”她說,側身往腳邊的竹筐里拉過一袋番薯g,打算遞給我,“這個我記得你喜歡吃!帶一袋走吧,送你的!”
“不用不用!不用!”我拔腿就跑。
“同學,小心點啊!”她T力不行,追不過來,“注意安全啊!”
我頭也不回地跑出鐵門,不敢回頭看。眼淚落下來,我抬起袖子就擦掉了。
那天也是這樣的。
奇怪的男人跟了我很久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出現的,總之我在第二個紅綠燈路口在注意到他。他一直跟在我身后三棵行道樹左右的距離,等紅綠燈的時候并不上前,假裝在打電話。我不知道他要g什么,我很害怕。
那是初一下學期,舅舅要忙社團競賽的事,并不接送我上下學。我都是自己走。期中過后,最好的朋友曉婷也被科學老師留下來補課了,本來我們還有一段順路的。曉婷從來不覺得舅舅帥,她沒有長出這方面的神經。她連月經都沒來,還在羨慕我們每個月都有一周可以不用跑C。她不知道疼得要Si要活是什么感覺,但是我很喜歡她。她每天都很開心。
這個奇怪的男人有點眼熟,也許我在哪里見過的。可能是N茶店附近,可能是商場里的cHa0品文具店,也可能是市中心的書城里。他想g什么呢?我很害怕,于是跑了起來。第二個紅綠燈路口到我家的小區之間,有一整片城鄉結合部。這里的早市和夜市都極其熱鬧,橫豎兩條大街擺滿了各類小攤。但放學不是出攤的時間,我平時都繞開這個區域走,今天卻義無反顧地拐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