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云遮天蔽日,霧氣籠罩著整片山林,庾思容不知該往何處,左顧右盼,腳步虛浮地走了幾步,不敢回頭。
“庾思容,你膽敢敗壞本王的名聲,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庾思容聞聲轉頭,只見赫連翊身穿蟒袍,頭戴紫金冠,腰系玉帶,豐神俊朗,卻一臉怒容,手持一把長刀,定定地看著她,像一頭生氣的猛虎,似要一口把她生吞活剝了。
庾思容害怕極了,磕磕巴巴地解釋:“王爺,你的妻妾有點生猛,我招架不住,才想出不行的招數來應對,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你不喜歡這個借口,趕明兒個,我每晚寵幸一個……”
“你膽敢碰一下我的女人,我就剁了你的手。”赫連翊揚了揚明晃晃的長刀,怒斥道。
庾思容又急又氣還委屈,爭辯道:“那我不能碰你的女人們,又不能說不行,那我出家當和尚去?”
赫連翊切了一聲,用嘲諷的語氣笑話:“就你這樣的,還當和尚,當個道姑還差不多。”
庾思容卻認為當道姑不錯,正經反駁:“我要是能當道姑學修仙之道,頭一件事就是跟你換回來身子,你視如珍寶的那些妻妾,在我眼里只不過是一群聒噪只會爭寵的女人,還不如我們庾家人活潑有趣呢!”
“你以為我愿意呆在庾家,一群哭哭啼啼的女人,要姿色沒姿色,要腦子沒腦子,除了哭就是哭,哭得我煩死了,不得已扛起養家重擔,堵她們的嘴!想我堂堂皇太子出身,再不濟也是個豫章王,一日花銷幾百兩銀子算少的,卻要在你們庾家過摳摳搜搜的日子!庾家我是一刻也不想待,趕緊換回來!”
言畢,赫連翊拿起長刀,一躍而起,劈向庾思容。庾思容也是練家子,雖沒有武器傍身,但閃轉騰挪間,竟一一避開了他的進攻。
正當她要歇一口氣時,忽的銀光晃眼,她下意識地微微側頭,那長刀的刀刃便擦著她的額頭飛過,切下幾根頭發。
“我的頭發!”
女子斷發是被羞辱,庾思容驚叫著,猛地坐起來,一睜眼天亮了,才知是夢。
“王爺!”何桂通急忙推門進房,只見豫章王出了好大一身汗,臉色蒼白,“王爺,您定是做了噩夢。”
庾思容拖著沉重的身子到銅鏡前坐定,映入赫連翊那張俊臉,一頭及腰長發一絲不茍地披在身后,只是額前鬢邊皆是汗,黏膩膩的。
“備水,本王要沐浴更衣。
“王爺,奴才這就命人去辦。不過,王爺犯了夢魘,要不要請得道高僧或是道士來驅魔辟邪?”何桂通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