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碧波蕩漾,畫舫偶爾會輕輕晃動,屋里光線明亮,特別是今晚的燭光,好似給高高在上的豫章王度了一層銀光,比平日予取予求時更顯得動人。半坐著的宋良娣心動不已,直接掀開被子下床了。
她正要靠近,卻見豫章王跑到圓桌旁,刻意與自個兒拉開距離,似乎很是抗拒親近。
宋良娣冷笑著問:“王爺,剛才抱得好好的,怎么一說到生孩子,你就不肯了?難道你只羨慕福王后繼有人,而你要孤獨終老么?”
“那也不是。”庾思容搖頭道。
“我曉得你很在意爵位,不管結果怎樣,我猜陛下和皇后娘娘絕不會選后繼無人的兒子繼承大統。你需要孩子,現在不冷不熱的,你我又是感情正濃的時候,我愿意替你生孩子,此時再合適不過了?!?br/>
生孩子的理由可以有千萬個,不生孩子的理由庾思容只有一個,“不行!”
“左不行,右不行,到底怎么就不行了?”宋良娣不耐煩地問。
庾思容指著門道:“門沒關。”
宋良娣暗罵阿魏怎么做事這么馬虎,連門都忘了關,差點壞了她和王爺的好事!于是,宋良娣三步并作兩步,將門合上并落了閂,再笑盈盈地拋了個媚眼,嫵媚地邀約:“王爺,過來!”
假如是真的赫連翊,庾思容估計人早就生撲上去??伤霾坏?,咬了咬牙,“宋良娣,別看我是個齊整人,自打那道廢太子圣旨下了,我整個人就……”
終是沒好意思往下說。
宋良娣雙手撐著黑色圓桌,詢問:“王爺,你整個人就怎么樣了?”
“我就像霜打的茄子,不行了?!扁姿既轃o助地答道。
“你是說?”宋良娣目光已到豫章王的下半身,滿臉疑惑。
庾思容嘴角揚起一絲苦笑,無能為力地接話:“沒錯,我現在不是太監,勝似太監。”
“這么大的事,你怎么早不說?”宋良娣眼中滿是擔憂,眼底透露著不安,深吸了一口氣,語氣都變得僵硬。
終于把心底里想了許久的理由講了出來,庾思容反倒輕松了不少,解釋道:“我本就是全天下人的笑柄,再說這事,那不是更惹人恥笑?我還要不要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