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出租屋里,祁妙嗦完最后一口泡面。旁邊手機屏幕亮起。她迷戀的男主播又給她發(fā)私信了。
【修狗:喵喵,你好久沒…】
看著顯示不完整的信息,祁妙心如貓抓。她好想點進去看看修狗都說了什么。雖然她已經(jīng)關(guān)掉了某音的在線模式,但是私信一旦點進去就會顯示已讀。
修狗立馬就會知道祁妙已經(jīng)看到那些信息了。她不能讓他知道她還活躍在某音。
因為…她刷拉了。
祁妙是個普通的實習(xí)生,月薪3000,住著深城月租1200的城中村,扣掉水電交通費,她的錢只夠糊口。
在老家的父母心疼她上班要轉(zhuǎn)兩趟地鐵,于是從牙縫里擠出四萬塊讓她買個小奔奔開著上班。她只需要慢慢熬幾年,工資總能往上漲一點。
其實祁妙原本也不覺得每個月3000塊過得很苦,畢竟她大學(xué)的時候一個月只有1000,現(xiàn)在交完房租甚至還多了幾百零花錢。
當她接觸了直播以后,才發(fā)現(xiàn)錢原來這么不值錢。
這些日子,祁妙著魔了一般迷失在這個原本不屬于她的世界。她在一聲聲“感謝我【喵喵】姐姐”中,眼睛也不眨的丟出一個又一個價格媲美她月薪的禮物。
終于在上周,爸媽給她買車的四萬塊刷光了。
祁妙看著卡里僅剩的1513塊房租水電費,知道一切都結(jié)束了,這個夢該醒了。
她打算就這樣消失在互聯(lián)網(wǎng),偽造出自己只是沒有上某音的假象。
她寧愿讓修狗覺得她只是個一時興起去看他直播,然后轉(zhuǎn)頭又把他拋在腦后的花心大小姐;也不愿意暴露她就是個打腫臉充胖子的窮屌絲。
祁妙一旦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一擲千金。那些比猴還精的主播立馬就能猜到她是刷拉了。
她希望自己在他心里是個無憂無慮的富家千金。
祁妙嘆了一口氣退出登錄,換成一級小號點進去偷看修狗。
今天的修狗連線pk又被輸了,此刻正愁眉苦臉的抱著加了辣椒和芥末的可樂嚷嚷著要滾刀了。他忽閃著大眼睛,委屈巴巴的樣子引得公屏一陣調(diào)笑,氣氛十分熱絡(lu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