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幽魂似的要晃回宿舍,忽然肩膀上被拍了一下,李知樂嚇得一個激靈,回頭簡直要被那從頭到腳的璀璨光芒給閃瞎了。
“開的鐘點房?”明明下午出門的時候還挺正常,現在連頭發絲上都掛著鐳射的彩帶條,楚飛渾身零碎的鉚釘碎鉆,被路燈一照跟個移動光球似的,那張惑人的臉蛋上還化著濃妝,不能說不好看就是倆黑眼圈在直男眼里奇奇怪怪的。
和另兩個舍友不一樣,楚飛自來熟的很,他比李知樂高一點,掛他身上也方便,朝著人耳朵吹氣:“對男朋友大方點嘛。”
聽那上揚的尾音,李知樂覺得耳朵怪癢的,酒氣煙味從楚飛身上往鼻子里鉆,他不舒服的揉了揉:“你原來的味道比較好聞。”
沒想到舍友會說這個,楚飛愣了下,然后笑開,有點棋逢對手的意思:“難怪鐘點房人家都跟你去。”
沒理解他的話,只想睡覺的李知樂也懶得推楚飛,拖拖拉拉的帶著一米九多的大高個負重前行。
楚飛沒半點不好意思,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人搭話:“你們多久了?”
“啊?涂書嗎?”李知樂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回他,“高中同學?!?br/>
“那還挺久的。”小聲嘟噥了一句,楚飛不知怎的有點羨慕。
五層樓爬起來說快也快說不快也不快,東扯西扯也就到宿舍了,識別了終端打開門,紀勝和溫聽雨都沒睡,看天書的還在看天書,低著頭不知道干嘛的也繼續低著頭,即便門口有動靜也沒見兩個有什么反應。
“我先洗澡去了?!崩钪獦反蛑氛泻?,也只有楚飛撒開手應了去吧去吧。
從臥室拿了換洗的內褲轉去浴室,男生洗頭洗澡都不費事兒,好好打一遍肥皂也就二十分鐘,溫水好像沒能把李知樂的腦袋稍微淋的清醒一點,他理所當然的只套了一條規規矩矩的灰色平角內褲就走了出來。
轉不動彎的腦袋依稀記著有個舍友好像喝了酒回的,于是自然的開口:“楚飛,我媽給我帶了蜂蜜,你沖點水喝?”
公共區域連著其他的房間,浴室門一打開正對著就是書桌。李知樂講完連楚飛都沒個應聲,秋天的晚風已經帶著涼意了,沒關的窗戶吹進來卷著從脖子滾到胸膛的水珠往地下落的時候,本宿舍唯一的直男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他現在的樣子不太得體。
老實說李知樂的身材還不錯,即便高中天天坐板凳上寫卷子也沒放棄運動,假期的時候更是玩瘋了,雖然沒能像健身房出來的那樣擁有巧克力板,但肌肉的形狀都很漂亮,清晰明朗的線條收束在內褲邊緣,灰色透氣的布料包著平均水平以上的本錢,再往下就是腿了,跑動多了大腿就好看,他還高,又長又直的兩條腿穩穩的撐著整個人。
三個人都在看他,楚飛最不客氣直接吹了個口哨,紀勝那對較常人稍淡的眼珠只是片刻的停留,而溫聽雨。。。溫聽雨劉海太長了,若不是有個抬頭的動作只怕李知樂都發現不了他也在看。
沒擦干的水汽帶走溫度,再被風一吹總算把李知樂的睡意凍跑了,今天剛開始當猛一的直男不動如山,在舍友的注目禮下走完了浴室到臥室的幾步路,再回到公共區域的時候已經套上了睡衣,手里還拿著罐裝的蜂蜜。
紀勝和溫聽雨都做自己的事去了,李知樂把泡好的蜂蜜水放楚飛手邊,騷里騷氣的花花公子眼疾手快,趁他還沒松手的時候連人帶杯子一起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