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釋放善意但是沒有得到正向的反饋實在讓人挫敗,哪怕李知樂開導自己這才一天,和任何人相處總有一個從陌生到熟悉的過程,但不得不說笑瞇瞇和他貼貼的楚飛說出你以為我們是朋友的時候,還是挺傷人的。
舍友關系毫無進展,學還是一樣要上,第一周都是公開大課,給時間新生決定選修。建筑系全是必修,李知樂省掉了搶課的步驟也省掉了和同系學生討論交流什么老師比較容易混分的樂趣,開學好幾天,只有他們系的還停留在一個群里互相認頭像的階段。
學校發郵件說建筑系學生的工作室已經分配好了,教學樓也允許新生進入選座位放東西。為此李知樂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總算讓他弄明白宿舍的床位是怎樣分的。
六點天還蒙蒙亮,李知樂哈欠連天,他的作息算不上健康但也絕對不差,一般都是十二點過一些睡,早上七八點之間起。神奇的地方在于,他是整個寢室最早睡的,以及最晚起的。
三個室友,基本見不著。楚飛,雖說金融系很自由,但他也太自由了,就這么些天連個照面都沒打上,李知樂甚至對人回沒回宿舍表示懷疑;紀勝,當代卷王,宿舍里見不著他,學校論壇上圖書館偶遇高冷帥哥的帖子十幾二十個,偷拍圖的標配是學霸和手邊讓人望而生畏的天書;溫聽雨和紀勝一樣卷,美術系也分配畫室,李知樂睡前能聽到他背著畫板進宿舍,早上起來一看,人和畫板都消失了,就這樣陽間人李知樂愣是沒找到多少時間和舍友們相處。
靠著鬧鐘提前一個多小時睜眼,李知樂頂著炸毛的頭發坐起來,腦袋還沒醒人就在床上發呆。
呆了會兒,覺得不對勁,對面下鋪的楚飛和上鋪的溫聽雨兩雙眼睛都在看他,于是張了張嘴:“。。。早?!?br/>
李知樂自己頭頂也傳來動靜,紀勝順著梯子爬下來了。棉質睡衣和睡覺不可避免連翹的頭發讓不好接近的冷漠氣質稍稍褪去,他那雙淺色的眼珠轉過來一點起床該有的迷糊都沒:“早上好?!比缓髲街弊叱雠P室去洗漱。
就是說六點這個時間,作為大學生應該把床鋪都收拾好然后穿戴整齊要出門嗎。
等李知樂躋垃著拖鞋下床,臥室就和他前幾天看到的一樣,除了他的床被子團在一起,剩下的都干凈整潔和沒人睡過似的,三個室友一點私人物品都不往上放,要不是床單被套的顏色不一樣,還以為在軍訓呢。
不過外面人都還在,紀勝和溫聽雨在收拾今天要帶出去的東西,前者只拿了些紙和筆,后者東西就多了,那個顏料箱和主人的風格完全不一樣,鮮明又絢爛,饒是沒有半點美術細菌的李知樂也在星網上沖浪的時候掃到過上面的logo,被顏料的價格震驚感慨畫畫真費錢。
楚飛就沒東西要理了,他往腦袋上扣了頂鴨舌帽,雙手插兜瀟灑的很:“起這么早?”
“嗯。。。去工作室?!崩钪獦反?。
這人笑的還是那么熱絡,臨出門一樣拍拍他的肩,態度里沒有一絲尷尬:“走了哈?!?br/>
李知樂要搬去工作室的東西老早都整理好了拿上箱子就能走,即便起得晚些,也比紀勝和溫聽雨動作快,回想了下學校的分布,美術樓和建筑樓挺近的和去圖書館的路也有一段不短的同路,他抱著箱子在書桌旁邊站定:“一起走?”
溫聽雨頭都沒抬,繼續往顏料箱里塞要用的顏料罐。
紀勝背上他的包,似乎很難理解為什么有人能在反復被拒絕之后繼續鍥而不舍,學霸好奇帶點探究的目光像在看什么未解之謎:“和沒有必要的人建立聯系,十分浪費時間,你認同嗎,李知樂?!?br/>
“我。。。我不太認同。”塞滿工具和材料的紙皮箱很大,捧在懷里只露出了李知樂的眼睛,他很努力的用眼神傳達自己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