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光才剛剛完全明亮,將整間雖然不大但干凈整潔的靜謐的房屋照得亮堂,廚房內(nèi)便響起了油滋滋煎著食物的聲音,昭示新一天的正式開始。
穿著粉色小熊圖案的圍裙的國崩才洗漱完,鏡面上的水珠還未徹底干掉,便開始煮早餐,他把煎好的雞蛋與火腿腸擺在盤中,再特意將自己調(diào)制好的醬料用燒烤刷涂抹在蛋白上,他拿起番茄醬瓶子,邊擠壓軟軟的塑料瓶身,邊手腕動作蜿蜒地向下走,火腿腸馬上便被鋪好了波浪狀的番茄醬,他把盤子放在身后的小桌子上。才開始做另外份同樣的早餐,但是這盤什么醬料也沒加上。
國崩把圍裙脫下來,端起兩份早餐,去往餐桌,路過擺在柜子上一張自己和一位漂亮的金發(fā)男孩的合照,照片中的兩人挽住彼此的手,男孩笑得燦爛明媚,像太陽光下可愛的雛菊,而他與之相反,把不情不愿毫無保留地寫在臉上,卻沒有任何掙扎的意思。國崩把餐盤放好在兩張椅子面前的餐桌上,又洗了一個杯子,倒上提前在微波爐熱好的紙盒牛奶,放在涂了醬料的早餐旁。
一切準備就緒,房間里的人卻還沒出來,國崩走進房間,看見空還披散著長發(fā),拿起兩件衣服站在鏡子面前比量。
“還沒挑好?”國崩走過去,和空并列站在鏡子前,鏡子里的男孩苦惱地皺緊稍顯稚嫩的臉,比量了許久。在此期間,國崩拿起梳子梳理他順長的金發(fā),又分出三段頭發(fā),嫻熟地編起麻花辮。最終空挑了件淡黃色的外套來搭自己的黑色體恤,同時也與自己的金發(fā)互相輝映,恰好頭發(fā)也被編好了,發(fā)絲都乖順地掖進發(fā)辮內(nèi),整整齊齊,非常漂亮,足以見得編發(fā)人的細致與用心。
“這畢竟是要去見你的媽媽嘛,不認真一點怎么行。”空穿上外套,把麻花辮挽出來,習慣性親了親國崩的嘴角。
“也不用太認真,反正她大概不會這么在乎這個。”國崩顯得滿不在乎,口吻嘲諷,但被認真對待的開心還是浮上了臉,稍許柔和他略顯兇惡的紫色眼眸,“走,去吃早餐,要是餓壞了肚子看你怎么辦。”
國崩故作兇狠的語氣不僅沒讓空委屈害怕,他反而露出了然的笑容,一點生氣的跡象也沒,甚至有幾分包容與寵愛的意味,像看待吉娃娃那樣兇得很卻不會咬傷他的小動物。面對這樣的空,即便國崩的壞脾氣眾所周知,他也總是莫名沒了脾氣,每次他生氣他都用這個招式,簡直屢試不爽,從上學時期用到畢業(yè)在工作的現(xiàn)今,仿佛他天生便是來降他的。
他們在一起已然快四年了,前些天,便開始商議結(jié)婚的事了。
這兩個性格完全迥異,第二性別也不同的人本不會有任何交集,但他們?nèi)砸驗橐粓稣`會,陰差陽錯相識了。
那是空剛升上大學,道別身在坎瑞亞的父母和妹妹,跋山涉水,來到稻妻這所異鄉(xiāng)求學時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