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原本是江湖中人,本來心里還有些江湖道義,是不肯以多欺少的。但他們既已投身錦衣衛,便算是公差。聽到趙之棟的命令后,再不顧什么江湖道義。莫不信一劍刺向蕭爻的右肩。
蕭爻見對方這一劍來勢凌厲,忙向后躍開,避開了這一劍。不等蕭爻有喘息之機,趙之棟攻左路,莫不信攻右路,兩人跟著舉劍刺到。
蕭爻應對一人時,尚感吃力。受兩人同時夾攻,不免有些慌亂。他心頭雖慌,但腳下的步子仍輕盈快捷。那兩人無論攻得多塊,蕭爻始終都能躲開。那兩人攻出三五招后,蕭爻勉強能回刺一劍,雙方一時僵持不下。
那邊,使撓鉤的、使鏈子錘的和李先來三人夾擊錢嘉徽。使鏈子錘的和李先來本來是受傷的,但他們受傷不重,所害怕是蕭爻莫名其妙的武功,對付錢嘉徽,這三人頗有心得。聽得趙之棟的命令后,三人紛紛出手。
錢嘉徽的武功本來不高,他的劍給了蕭爻,手中沒了兵刃,又同時受三人夾擊。頓時左支右絀,幾次遇險。
蕭爻凝神與兩人相斗,仗著他天下無雙的輕功,一時還應付得來。又拆了幾招。突聽錢嘉徽‘啊’的一聲大叫。被撓鉤手的‘閻王勾’,勾傷了左腿。
蕭爻側目瞧去,見他的左腿流血不止,留神拆招之際。心想:“這幾人本來就是要抓他的,對他就不會手下留情。送佛送到西,救人須救徹,我今天非得將他救走。”眼見那使鏈子錘的一錘掃向錢嘉徽的背心,這一錘擊下去,錢嘉徽縱然不死,也非受重傷不可。
蕭爻立即跳出圈子,舉劍向使鏈子錘的那人的手腕上刺去。蕭爻學了龍象心法,輕功比這些人高得太多。他挑出圈子時,莫不信和趙之棟根本就跟不上他。
那使鏈子錘的只覺得手腕上一陣劇痛,頓時鮮血長流。一只八十斤重的鏈子錘從手上落下。‘砰’的一聲,將地上的一個大石塊擊得粉碎。
蕭爻拉過錢嘉徽,剛把劍遞給他,莫不信、趙之棟又圍了過來,兩人分左右堵住后路。而前面是撓鉤手和李先來。蕭爻一看地勢,錢嘉徽所在的位置,與趙之棟的馬匹相隔不遠,自己的馬仍栓在另外一邊。
蕭爻略一盤算,心知眼下便是個逃命的良機。蕭爻奮起神威,雙掌一錯。左手‘冰天雪地’,右手‘舉火燒天’,分擊趙莫二人。
蕭爻這一掌出了力,那兩人劍法雖高,但內功反不如蕭爻的渾厚。突然間,莫不信只覺得寒風撲面,趙之棟如同身入火窟。兩人各出一掌,抵擋蕭爻。‘波’的一聲,四道氣流在空中一撞。寒風熱流頓時四下擴散。趙莫二人退出一丈遠近,才得站定。
蕭爻退了三步,璇璣回轉身子,雙掌齊發,同時攻向堵住前路的撓鉤手和李先來。那兩人見蕭爻掌勢威猛,不敢硬接,紛紛避到一邊。蕭爻這一掌雖然劈空了,但前路已被打開。
蕭爻在錢嘉徽后背上一推一攘,精準無誤的將他送上了馬背。說道:“錢兄快走!”在馬臀上用力一拍,那馬吃痛,四蹄翻騰,奮力前奔。
錢嘉徽沒拿到馬韁,只能任那馬奔馳。那馬奮力顛簸之下,錢嘉徽幾欲摔落,忙夾緊馬背,才算穩住。得知蕭爻救出自己后,心中萬分感激,回頭喊道:“蕭兄,我走了,你如何脫身?”
蕭爻見他終于逃脫了五人的追捕,心中暢快。笑道:“你放心去吧!我自有脫身之計。”錢嘉徽見到他瀟灑的笑容,心中一熱。大喊:“我錢嘉徽若得不死,蕭兄今后但有所命,只需我得到消息。千山萬水,但供驅策,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他心中著實感激,說著說著,已然熱淚翻涌。
轉眼間,錢嘉徽已沒入了山林里,就此沒了蹤跡。
蕭爻剛回過頭來,只見趙之棟陰惻惻地說道:“很好!很好!你放走要犯,我們正好拿你抵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