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眼睜睜看著美人在他面前化作枯骨。
在他腦海里念過無數次的那張臉,一點點化作白骨。
整個人猛地撲上去,倉皇道:“姝兒,不要!”
他試圖以神力將其聚攏。
可執念,來自李姝本身。她等來那一句,執念消散,便不再受任何束縛。
他緊握李姝的手。
可白嫩纖細的手掌在他手中化作森森白骨。
白骨身上還穿著嫁衣,嫁衣不再鮮紅,但卻刺眼,晏清眼角一滴清淚劃過。
他強忍淚意,緊緊握著李姝的手。
“我來晚了。是我來晚了,讓你與阿蠻受苦。”
“讓你承受如此多罵名與痛苦。”他不敢想,方才打谷場上怒罵的聲音,當初姝兒聽著多難受。
“你現在這副樣子做給誰看呢?并不能改變我娘受過的委屈和一日復一日的絕望。”
阿蠻聲音冷冷的。
“你是神,能活千年萬年,數不盡的壽元。”
“我娘是凡人,短暫又渺小。”
“可就這么短暫的時日里,她都過得不幸福。她所期待的幸福,所期待的男人,給了她沉重一擊。”阿蠻將他推開,緩緩將棺木蓋上。
“她既然等到這句話,紅顏化骨,便代表著母親已經放下。”
她從地上撿起火把,重新扔在火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