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愣了一下才聽懂蔣希文話里的意思,放下濕毛巾攥在手心,輕笑了一聲,感覺臉皮都在哆嗦。
“我記得我爸說過,我媽當初懷我的時候倒是胃口好的不得了,平時只能吃半碗飯,那會能吃兩大碗。”
提到楚寧的母親,蔣正光心里不由惋惜。
不過想到她懷楚寧的時候的確豐腴了不少,他眼神不著痕跡的又緩了緩。
他看向楚寧,仿佛是看到了那個英年早逝的女子,嘆了口氣,“楚家有這變故,伯伯很惋惜,你要有什么難處,盡管跟伯伯說,一定會幫你的。”
楚寧說知道了,自始至終都十分乖巧。
飯后,蔣正光把楚寧叫去了二樓書房,讓她關上門,他帶上老花鏡,從抽屜里拿出一份錄取通知說。
“阿寧,蔣伯伯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我對你也一樣心疼,你這大好年華,不可能永遠都被沈君瑜關在半山的別墅里,這是意大利佛羅倫薩美術學院的錄取通知書,我有心,提前幫你拿回來了,也是你學習好,自己的造化,如果你想通了,我隨時可以安排你出國。”
蔣正光的指尖就按著楚寧日思夜想的錄取通知書。
本來不出意外,她過了二十歲生日就會去環游世界,最后去佛羅倫薩美術學院留學的。
可是美好的未來都截至在了那個生日,楚寧搖搖頭,不想去回憶。
她知道蔣正光的意思,他要送走她,離開沈君瑜,給蔣希文騰個寬敞地方。
“蔣伯伯勸你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你眼界向來比希文廣,你應該懂,外頭比沈君瑜好的男人,多的是,他已經和希文結婚了,就算他會為了和你和希文離婚,那你也造了孽,你和他會幸福嗎?”
楚寧不語,覺得蔣正光不虧是當官的,說的話自有一套,讓人無法反駁。
她對上蔣正光略微施壓的眼神,心口像堵了一塊巨石。
“蔣伯伯,你今天說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
她禮貌的頷首,轉身要走,蔣正光喊住了她,“這個你帶著,哪天想通了,直接給信封里面留的號碼打個電話,自會有人安排好一切,蔣伯伯跟你保證,會照顧好你爸爸。”
這聲照顧,有讓她安心的意思,也有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