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昨天匯報,在云南大理看見一個意外的人,沈鐸。這個男人,曾是陶然大學(xué)時期的學(xué)長,品學(xué)兼優(yōu),一直追她,后來大概陶然不接受,黯然遠(yuǎn)走歐洲,聽說一直在德國進(jìn)修和生活。他人在大理不奇怪,可能旅游,奇怪的是,據(jù)手下觀察,他似乎有些緊張的樣子,整個人并沒有旅游時的輕松愜意。
目前他無法斷定任何事,所以猶豫極了,怕空歡喜一場,對生不如死的司少來說,可能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怎么樣?”
司夜傾回眸,從前頎長勻稱的身體如今像根竹子似的。
“誰?”秦助理怔仲,下一秒反應(yīng)過來,“親眼看著胎兒被掏出來泡進(jìn)福爾馬林,又看到DNA鑒定證明胎兒和你無關(guān),她嚇破了膽,狼狗將譚樹明撕爛,她以為他死了,反倒并不痛苦,直到看到幾個乞丐……那之后,心理防線崩潰,整個人有點(diǎn)神志不清,一會兒說Jason迷戀她到不可救藥的地步肯定會救她,一邊又惡狠狠的詛咒Jason玷污她。”
“這就崩潰了?”
司夜傾嗤笑,眼前又浮現(xiàn)出自己開摩托車將陶然撞飛的一幕。
腥甜入嘴,他生生咽下去,菲薄的唇齒間只有森森寒意:
“她給陶然帶去的,可遠(yuǎn)不止這些。找個熟手開車,救照著那天的情形一模一樣來一遍,務(wù)必干凈利落。”
這是要給譚婉心下狠手了,秦助理暗忖。
那么惡毒的女人,倒沒有什么可惜,不過……
想了想,他道:
“Jason會來救她嗎?我建議,多帶幾個人去。另外,她一直嚷嚷要見你?!?br/>
洗干凈手,用毛巾擦好,司夜傾撫上胸口的掛件,眉目泠然:“不見,臟。我想,陶然也不會想再見她。不過,你可以放消息,說我想親眼看她被弄死,Jason如果真的那么迷戀她,會現(xiàn)身也不一定。如果他真現(xiàn)身,記住,務(wù)必制住他,親眼讓他看著譚婉心墜海,再做后面的處理?!闭f完,他走向陽傘,從圓桌上拎起一袋文件,鄭重遞過去,“這幾份文件我簽了,找公證處和律師團(tuán)做后續(xù)。”
秦助理接過厚厚一摞文件,不知怎的,生出一種接過遺書的錯覺,一恍神,不覺問道:
“這是什么?”
“我的財產(chǎn)分配,還有對司氏做的安排。”
抓起一塊熱毛巾敷上臉,司夜傾完全不想看頭頂碧藍(lán)如洗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