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醒來時,潭城下起了第一場雪。
又沒有死,她自嘲的扯扯嘴角,無力看向包得扎實的手腕。
“我昏迷這些天,有誰來看過我么?”
心跳恢復后的兩天,她開始發燒,整整一周人都迷糊著,印象中,似乎有個人始終坐在床畔,一動不動。
護士伸手彈了彈點滴管,搖頭:“沒有啊,是不是你發燒時的想象?”
“可能。”
陶然凄涼一笑,時至今日,媽媽死了,弟弟在國外,司夜傾更是巴不得自己死,誰會來陪伴?
對了,陶宣……想起弟弟,她趕緊坐起摳向電話。
護士眼疾手快按住:“抱歉,你不能和外界聯系,也不能出門。”
“我只想給我弟打個電話,確定他還好,求求你……”
“想打電話給誰呢?”譚婉心推門而入,櫻粉色外套襯得她粉面瑩瑩。揮揮手示意護士出去,她故作親熱的靠近床沿,握住陶然瘦骨嶙嶙的左手,“讓我猜猜,肯定是親愛的弟弟陶宣吧?”
“放開!我喊人了。”陶然怒視惺惺作態的女人。
她究竟想要怎么樣,自己不是把司太太的位置讓出來了么,為什么還要陰魂不散?
“隨你喊。”手用力按住陶然傷疤的位置,譚婉心獰笑著,紅唇一張一合間,全是惡毒,“看誰敢進來。聽說,你留了血書,要和夜傾離婚,還算識相嘛。喏,這是夜傾簽字的離婚協議書,他忙著準備和我的婚禮,不想見你,讓我帶過來,你簽字就好。”她一邊說著一邊松手,將A4紙甩向陶然的臉。
傷口被摁痛,似乎又裂開,血滲出來。
陶然接住那份離婚協議,臉色唇色和紙一樣白。
抓起筆簽了字,她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