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樓是潭城有名的銷金窟,陶然被送進來后,關在一間連窗戶都沒有的房子里。
所謂暗無天日,生不如死,大概就是這樣。
求生欲望在一次又一次摧殘中消耗,也許是思緒模糊,她經常覺得晚上的男人像極了索菲亞特那晚的客戶。
“我……想見司夜傾。”又一個被折騰的晚上,她微弱開口。
一條毯子砸過來,蓋住身體。
“為什么?你以為司少還會接你出去?”
男人聲音甕甕的,不同于司夜傾的低醇,和索菲亞特客戶的邪魅也不同。
最后一絲大膽奢望也被掐滅,陶然在黑布下瞪大水眸,輕道:
“因為……有樣東西,我想還給他。”
“什么?”
陶然動了動,整具身體,沒有一個地方不痛,似乎聽到男人在喝茶,她抿抿皴裂的唇,一個念頭跳進腦海。
“司太太的身份。”
“什么?”男人驚訝,“你要和司少離婚?”
看不見的陶然虛弱至極的笑了笑,也不回答,自顧道:
“我這一生最大的錯事,就是愛他。現在,我不配愛了,也不想愛了。”
砰——
房門被重重關上,照例很快就會有人來送自己回那間逼仄的小屋。她忍痛坐起,憑感覺走向男人剛喝茶的位置,摸到一個茶碗,趕緊塞進毯子里,再躺回原處。房門片刻被推開,兩個人沉默抬起她,送回囚禁小屋。確定他們離開,陶然扯下蒙眼布,望著那只茶碗,凄凄一笑。
穿好衣服,用力把茶碗砸碎,她拿起其中一片劃破右手食指,開始在墻壁上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