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綿綿連連。
林落施沒有打傘,依舊是漫無目的地朝前走。
任雨水沖涮著身體,滌蕩著她的神經。
有那么一瞬,肖墨寒沖動地想要過去扶她一下,只是,隔著不遠的距離,他似乎透過她的臉,看到了他們之間難以逾越的界限。
在去與不去之間,左右搖擺,遲遲不絕,肖墨寒瞇著眼,任手上的煙蒂燃燒熄滅,再無一絲輕煙。
終于,借著微弱的曙光,他看到她停下腳步,想要招一輛的士回家。
可蒙蒙細雨中,的士里大多載著人,沒有一輛為她停留。
肖墨寒見狀,終還是嘆息著下了車,朝林落施走去。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輛疾馳而來地轎車,朝林落施的方向開了過來。
轎車司機似乎被雨水遮擋住了視線,并沒有發現站在那兒的林落施。
“小心!”肖墨寒驚呼一聲,不假思索地沖了過去。
待林落施聽到轎車鳴笛的聲音,轉頭望過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身體像灌了鉛一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伸手遮擋眼前刺眼的光線。
眼前的雨水一片朦朧,讓她覺得眼前一黑,已經不知道要閃躲。
就在轎車開過來的那千鈞一發間,林落施落入一彎溫暖的懷抱,緊接著她跟那個懷抱的主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瞇著眼,她靜靜地望著來人,視線已模糊,她看不清眼前,唯有那新長出來的胡渣,一根根,似都那樣分明。
“謝謝你。”
啟唇,林落施只是虛弱,一聲謝謝出口,似已用盡了全力,終于,她似找到了安寧,只那么微一偏頭,便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