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凌淵巳時三刻進了鄰城燕城,蘇菱玉帶著沈清歌爬到城墻上,遠遠望去,街市被百姓圍地水泄不通,對喬少將軍翹首以待,禁衛軍列隊前往才疏通出來要道。
蘇菱玉剛剛收回視線,就聽走到近前的宮中侍從福身道:“螢玉殿下,陛下請您過去呢。”
秦策帝自然不能和京城勛貴與平民百姓一般,在喬凌淵還未到來時便露面,他在主樓中,身邊有幾名宮侍服侍,又有二十幾位親兵護持。
蘇菱玉上前行了禮,秦策帝讓人坐下,問了些這兩日的日常起居,后又提及蘇菱玉昨日去牙市的事。
她并不感覺意外,神情從容斂和,氣度雍容。她隱去了墨絕,只道是需要一個精通東堰京都禮儀之人。
秦策帝疑竇退去,微微瞇起犀利雙眼問道:“聽說你與朱錦榮在牙市打了照面,此人秉性如何,你覺得怎樣?”
蘇菱玉放下茶盞,眼眸澄澈,溫婉笑道:“朱公子為人熱情,看螢玉單單挑選了一侍女,心中似是過意不去,極力推薦他那里新到的奴仆。他還說,這些人俱是清清白白的身世,并未有官家登記在冊的奴籍”
秦策帝嘴角原本掛著的笑,緩緩消失地無影無蹤。
非是奴籍,還敢堂而皇之的拿出來賣,這是何居心?天子腳下竟然做起買賣平民的勾當。
蘇菱玉知道,這根刺在秦策帝眼中埋下之后,對朱家便有得挖了。
外面侍從來報,喬凌淵距離此地已不足一公里了。
秦策帝讓人退下,這才起身走到城樓中心親兵的保護圈中,他回身對蘇菱玉招手,“與朕一道迎接喬少將軍。”
蘇菱玉福身應了聲,走到秦策帝身邊去。
喬凌淵騎馬到了城門外,當前下馬對秦策帝行跪拜之禮,秦策帝拍手稱好,讓守在下面的親兵將喬凌淵扶起,
親兵在喬凌淵耳邊道:“陛下晚間于清池殿設宴為小將軍接風洗塵,陛下體恤,您先回去歇息。”
喬凌淵望向城樓上,秦策帝已背對他轉身離開,他一眼便看到秦策帝身邊站著的明麗女子。
自長還山一別,容顏灼然,未曾忘記。
蘇菱玉對上他的視線,微微頷首,看他英姿勃發,披風烈烈,翻身上馬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