廈門島上面飄揚起復遼軍的旗幟,站穩腳跟的海軍士兵在這里搭建了一個臨時的據點,遭到戰船上的火炮壓制,明軍已經放棄了廈門島,退回到陸地上。
廈門島處于廈門灣之中,與大陸相望,不少閩地商人就是通過與海外進行貿易,在閩地僅次于泉州灣。現在廈門島附近停泊著復遼軍的戰船,相當于整個廈門灣都被復遼軍封鎖了,這里的船只沒有經過復遼軍的許可,根本無法進出廈門灣。
即使如此,復遼軍的戰船和海軍士兵仍然緊追不舍,占領了廈門島仍然不滿足,一直追到陸地上,將廈門灣附近的重要據點一個個拿下。
“朝廷的援軍怎么還沒有過來,在這樣下去,我們就難以奪回廈門灣了。”鄭芝龍被逼得逃離廈門灣,憂心忡忡。
“朝廷調度兵馬至少要幾個月,在此之前我們能用到的只有福建的兵馬。計算從泉州、福州調兵過來,以閩南崎嶇的地形,也得十天半個月。”福建巡撫熊文燦看到停泊在廈門灣里面的堅船利炮,卻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明軍嘗試著和復遼軍進行戰斗,結果一觸即潰,讓他無可奈何。以他手中兩三千散漫的衛所兵,多半只能充當炮灰。
“你說我們偌大個大明國,擁兵百萬,但是能籌集在一個地方的軍隊不過數千人。如果要調集萬人的部隊,來來回回就需要幾十天,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鄭芝龍說道。
“只能說我們疆域遼闊,而步行又太慢。從這里到朝廷不知道要多久,而朝廷再下達命令到各地征兵、調遣糧食又要許久。確實黃花菜都涼了……廈門灣短期內是就沒有指望奪回來的了,不如我們先退回泉州,等待朝廷派遣增援的部隊。”熊文燦苦笑,“說不定到時候隨著援軍到來的,還有朝廷對我的罷免。”
“我鄭芝龍之所以投靠朝廷,一半原因是為了不再充當海賊這個惡名,另一半原因是欽佩大人的才識。要是朝廷另外派一個巡撫下來,我還不服氣。”鄭芝龍說道。
“唉,我們何曾想到復遼軍會突然出現在東南沿海呢。我認為這次攻打廈門灣只是一個開始,他們的意圖恐怕不止如此。聽天由命吧,我們稍作休整就退去泉州。”熊文燦搖了搖頭。
鄭芝龍被打到身邊只有千余殘兵,在廈門灣以北十余里地的地方暫時駐扎。復遼軍的兵力不足,海軍無法遠離港口,所以他們還是覺得很安全的。
“我們十八芝一個月前還縱橫四海,所向披靡,但是你看看我們現在,十八芝還剩下多少個人?”施大瑄抱著頭盔走過來對鄭芝龍說道,語氣中充滿了郁悶。
“別說了,我們都是苦命的人,老天爺給我們的富貴我們沒能守住。不過幸好還有你們這些好弟兄,我們終究會東山再起的。施大瑄,你的手下損失了多少人馬?”鄭芝龍問道。
“我這里只剩下一百多人了,大多數人在澎湖、金州、廈門島丟掉。就屬李國助那小子逃得快,他的損失最小,還有五六百人。”施大瑄說道。
“李國助是個膽小鬼,打順風仗還行,要他和復遼軍硬抗,不指望。不過也多虧他跑得快,給我們留下一點家底。否則朝廷的大軍到來,我們沒有了兵權,指定不受待見。”鄭芝龍說道。
鄭芝龍和施大瑄說的李國助同樣是十八芝的成員之一,鄭芝龍他們老上司的兒子。自從鄭芝龍接收海賊勢力以后,他就一直很低調,憑借父輩的影響力,成為十八芝的一個成員。
然而此時李國助想的卻不是和鄭芝龍他們北上。他糾集了一些值得信賴的部下。
“各位,鄭芝龍鐵了心要接受朝廷的詔安,要和官兵一起去泉州。大家想一想,我們現在這么狼狽,又有人命在身,朝廷遲早會和我們新賬舊賬一起清算,我們能輕易和他們一起去泉州嗎?何況我們的家人都在夷洲、金門、廈門灣,落在復遼軍的手里,要是我們和他們作對,他們會怎樣對待我們的家人?”李國助一掃這些天默默無聞的精神狀態,眼神中有一絲犀利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