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水師將領阮福溪此時憂心忡忡。他帶領的阮家水師在幾天前與鄭家水師在日麗海口附近爆發了一次正面的戰斗,本來阮家水師能夠壓鄭家水師一頭,結果雙方激戰正酣之際,鄭家請來的東印度公司的三艘戰船出現在戰場,很快扭轉了局勢,阮家水師也在東印度公司的攻擊下損失慘重。
接下來的幾天阮家水師都在極力避免與鄭家水師發生正面沖突,而是變成了持續的騷擾來打斷鄭家水師打通通往長德壘防線后方的海上道路。這樣的戰術無疑是比較成功的,不過惹怒了鄭家水師和東印度公司,導致的后果就是他們暫時放棄運輸兵力,變成了在大海上追殺阮家水師,雙方已經在近海地方周旋了兩天了。
“將軍,我們船隊匆忙上陣,船上的彈藥已經捉襟見肘,再這樣下午我們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了。”船只上的水手同樣憂心忡忡。
“我們靠著洋流的方向向南部逃走,還能夠與敵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可是一旦我們撤退到港口以南的地方,相當于我們將日麗海口附近的海域交給了敵人。這樣一來他們只需要派一部分兵力攻陷我們的港口,就可以無所顧忌地運輸兵力了。”
“可是除了沿著海岸線向南方撤退,我們還能向大海深處逃去不成?我們這些都是近海的小船,一旦遇到大洋上的暴風雨,很容易傾覆!而且到了大海深處,我們的單桅帆船根本就沒有西洋人的三桅大帆船的速度快!”
阮家水師的主力戰艦上,一些水師校尉爭執不下,這加劇了阮福溪的煩躁。
“將軍!前方發現一支船隊!”在觀望的水手突然大叫起來。
“這片海域怎么可能還有除了我們以外的船隊?!”阮福溪急忙從船尾來到船頭。
果然,在海天相交的海平線上,有一支艦隊以四個編隊的姿態向他們阮家水師逼來。而這支船隊,雖然與他們還隔著一定的距離,但是阮福溪以自己的眼力,可以判斷出這支船隊似乎都是大船……
“這可怎么辦啊將軍,我們被夾擊了!沒想到所謂的東印度公司竟然這么強大,除了三艘大型戰船以外,竟然還隱藏了這么一支強大的船隊,這回前后夾擊,我們插翅難逃!”一個水師校尉絕望地說道,他只覺得咽喉發干。
“不要慌張,這不一定是東印度公司的船隊……”阮福溪不確定地說,“事到如今只能用我們的性命進行一場豪賭了。全速前進,如果對方不是敵人,我們就從兩側繞開。如果是敵人的話,利用風向、洋流,我們憑借速度的優勢,總是會有船只能夠突破他們的船隊封鎖的。”
“是!”所有的阮家水師將士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此時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阮家水師鼓足風帆向未知的船隊進發,這支出現在南方的艦隊同樣發現了阮家水師,它們的速度漸漸放緩,粗大的桅桿上升起一面面旗幟。
“使我們水師的旗語?!”忐忑不安的阮福溪一直盯著決定他們命運的未知船隊,發現這支船隊升起了他們水師的旗語之時,興奮地差點跳起來!
不管為什么這支未名而強大的船隊為什么會他們阮家水師的旗語,但對方既然花費時間發出這樣的訊號,說明并不是敵人!
“將軍,對方船只的意思是讓我們從兩側繞過去,不要打亂他們的編隊隊形。他們已經做好了戰斗的準備。”一個懂旗語的水師校尉說道。
“這不用你說我都能看懂。傳令下去,讓各個船只分別向左右兩側行駛,繞開過來的船隊!”阮福溪立即下達軍令。
“調轉船頭!”一艘艘阮家水師船只收到軍令后,開始避開對面過來的船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