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君的朋友都知道,不要惹他,看著溫文爾雅一個人,瘋起來咬人時從不在乎對方是人是狗,只要他噴起來,就能罵的對方狗血噴頭,還是笑著一刀一刀又一刀,毫不手軟。
所以沒等那個愛撒潑的女人繼續撒潑,黎君毫不客氣地繼續說道:“這位女士,我不和你掰扯法律啊、權利啊,你也沒這個意識,我只和你說,你要是再張一次嘴在這里瞎咧咧,騷擾我的學生,我也不介意和你的兒子班主任說上一說,實不相瞞,你兒子現在畢竟是沒畢業。”黎君冷笑一聲,“我這個人從不在乎什么名氣,比你更不要臉,你自己掂量掂量吧。那位男同學,在那里cos雕塑嘛,要是沒事,帶著你媽媽去參觀學校,在這干嘛呢?我都替大夫嫌你礙地方。”
“你!”女人氣急,那男同學卻像是被一道雷擊中活了回來,趕忙上前拉了拉自己的媽媽。
“媽,我們先走。”一邊說著,一邊還湊過去輕輕說了一句,“他要搞我畢設!媽!”
女人一聽,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齒地朝著黎君吐了口唾沫,“不要臉!”
黎君微微一笑,“謝謝夸獎。天下比你不要臉的實在少數,我很榮幸。”
男同學拉著他媽飛快地逃走了,只是他媽仍是不甘心,大吼了幾聲,“女人生孩子,就是天經地義!”
“你可滾蛋吧。”黎君毫不猶豫地同樣大聲懟了回去。
罵完感覺舒心了,他整了整有一絲絲凌亂的頭發,又環顧四周,瞧著在場的一個個目瞪口呆,忽而恢復了原來大學老師的翩翩風度,溫和地說:“大家不要誤會,我當然不會卡他畢設。我只是隨口詐一下他,原來他還沒畢業,哈哈哈哈。”
離開了那個撒潑的女人,氣氛頓時安靜,只有黎君的笑聲既爽朗又尷尬。
正是此時此刻此景下,一聲響亮的鼓掌聲響起。
“老師,你真得太厲害了!”莊露從心底涌出的崇拜,全都融化成了熱烈的鼓掌聲。
以往莊露接觸到的人,要么就是她爸她媽那種小心謹慎、與人為善、厭倦吵架的,要么就是她舅舅那種嘴笨誰都說不過只能拳頭上見真章的,還有就是之前試圖孤立她的高中同學欺軟怕硬、只會背后耍陰槍的,鮮少見到一張嘴就能直中別人要害,讓惡人也膽寒的。
的虧莊露的捧場讓黎君不至于太尷尬,他朝著這位長相頗為明艷的女同學點了點頭,“克制,克制。”
把那讓人糟心的女人趕走,病房里的空氣才像清凈了一點,孫醫生把前后的事情又解釋了一遍,然后吩咐了陶茹,“要不要孩子是你的自由,如果真決定好了不想留,去市里找正規的醫院,女孩子的生育能力是非常寶貴也非常脆弱的,你不要以為自己年輕就可以胡作非為,我怕你以后后悔。”說完后,孫醫生還是有點不放心,別別扭扭地又補充道:“你別聽她瞎說,這個世界上別的事情或許是天經地義,我不打包票,可生孩子絕對不是什么天經地義的事情,你愿意生就生,不愿意生就不生。”
“對,這位醫生說得對,生育是不是一種權利另說,可絕對不是一種義務。”黎君補充道。
孫醫生還要去坐診,急匆匆走了,走之前喊了莊露過去交待好一些細節,嘆了口氣,“熱心腸的莊同學,好好照顧她,懷孕會導致體內激素的變化,會直接影響心情,而且你們還那么年輕,遇見這些事情肯定很慌,你要多關注她一點。”
莊露鄭重得點點頭,她和陶茹的恩怨都在之前已經扯平了,現在作為她的同班同學和室友,能夠照顧的地方她一定會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