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桉客氣地抬舉一聲“裴三公子”,裴溪亭也規矩地捧手回一句“五公子”。
“裴三公子不必客氣?!弊阼裥τ卣f,“你既是含章哥哥的兄弟,便也是我的朋友,以后可要常來往才好?!?br/>
非必要時,裴溪亭不想化身自封款奧斯卡影帝,聞言只是點頭,沒有多話。
傳聞裴三溫馴文靜,今日一見卻更像個冷性子……如此,倒不好輕易哄到手了。宗桉眨了下眼睛,斂去眼底晦色。
“我今天要陪母親用晚膳,得先回了。”裴錦堂說,“咱們啟夏宴見吧,到時候好好說話?!?br/>
宗桉按捺住不舍,笑著點頭,“含章哥哥慢走,那日我等你。”
裴錦堂拍拍宗桉的肩膀,和裴溪亭一道走了。路上,他同裴溪亭閑聊,“景珠雖然是寧王府的公子,但脾性柔和,很好相處的?!?br/>
宗桉的確是這樣的人設,且艸得很敬業,被他哄騙的豈止“裴溪亭”,一千個人里頭有一個看出他的真面目,都算是火眼金睛了。
而和“裴溪亭”一樣因此遭受迫害的人員名單中,要首提寧王世子,他在原著中被宗桉坑騙,死在了匪徒刀下,青鈴鈴因此失去了靠山。
裴溪亭隨口道:“性子天差地別,那五公子和世子關系一般吧?”
“確實不大親近。”裴錦堂小聲說,“寧王世子身份尊貴,自來看不慣府中的那些兄弟們,他又是個倨傲挑剔、不怎么給面子的人,兄弟們自然也對他敬而遠之?!?br/>
裴溪亭若有所思,“這樣啊。”
陰沉的視線宛如鷹隼,從上至下、毫不掩飾地攫住他,帶著磅礴的戾氣,裴溪亭若無其事地往前走,直到那道目光跟不上來,就此消失。
“裴、溪、亭?!鄙瞎勹钫驹诮诌叢铇嵌拥拇斑?,這幾個字幾乎是蹦出來的。他盯著裴溪亭消失的盡頭,簡直氣笑了,“他還真敢大搖大擺地出來逛街?大半個月過去,他這是半點不怕我找他了!”
近衛說:“許是仗著有裴二公子相陪。”
上官桀擰眉,“胡說,他又不知道我對錦堂的心思。”
一道目光從面上掠過,上官桀“嗯”了一聲,敏銳地追上去,停在斜對面的一座酒樓上,是鉤春樓。但二三樓的一排薔薇雕花窗關得嚴嚴實實,沒有任何縫隙,錯覺么?
上官桀煩躁地拍上半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