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田武三人面有豫色,看起來他們似乎并不愿意插手去管這些閑事。但既身已在此,緊接著直言說要走,又顯得太過無禮。其中英子好幾次心軟,想要開口求父親幫忙。念頭轉過幾遭,最終咽回了肚子里去。
如果是之前的她,說不得就會這樣做。但經歷過三年的磨難,英子早已能分得清輕重緩急。連他們自己都得靠著任云生的幫扶,哪里還有能力去幫助別人?那些話,卻是怎么也不能說出口的。
岡田武打定了主意,正要說幾句寬慰的勸辭,卻聽任云生問道“你們說的那些人,是什么樣的?”
石川先生不禁暗暗舒了口氣,這舉動做得極輕,但仍被善于察言觀色的任云生看在眼里。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嘆道“強盜,一幫粗魯的流氓。他們每次來都要搶走我們的物資。食物、衣物什么的,說這是獻給他們的貢品,作為他們保護我們的報答,一有不給就動手傷人。”
“這不挺好的嘛?他們負責獵殺城市周邊的鬼怪,你們給他們提供食物。依我看來,這倒也沒什么不對的。”任云生笑著說道。
“您說笑了。如果只是這樣倒也罷了,但是······他們故意將鬼怪引到這里來,然后當著我們的面殺掉。任先生,我們這兒還有孩子呀!這是多危險的事情。萬一一個不小心,出了事,誰能擔得起后果?這是在玩火!他們就是一幫毫無顧忌的瘋子!”
任云生只是笑,他想,那些人多半不是故意將鬼怪引來,而是鬼怪太多超出了他們的應對。將鬼怪引入環境復雜的城市,無異于在大平原上對戰重裝騎兵。這得是多傻的人才會這樣做,如果那些人有一丁點對抗靈異的經驗,則斷然不會如此去做。
想到此處,他頓時來了興趣,問道“哎對了,你說他們當著你們的面殺鬼怪,那他們戰斗時候的樣子你們也應該見過吧?能和我說說么?他們靠的什么對付鬼怪?”
石川先生忙說道“靠的什么······哦,他們的首領手上有光,兩團黑色的光。至于別人,其中還有一個用的是把紙折扇,扇一扇就能把面前的鬼怪燒死。說起來,他們也有一段時間沒來了,也不知道多沒多出別的手段。”
“手上有黑色的光······紙折扇······等會兒!你剛才說他們首領手上的光······是黑色的?!”
石川面現迷茫之色,以為是自己記憶出錯。他思量了片刻,才又肯定地點頭道“是黑色的!”
這下換任云生迷茫了,他清楚記得那暴走族女首領所用的靈光是紫色,卻怎么成了黑色?難不成這還不是同一撥兒人?
等待良久,石川小心翼翼地道“任先生?任先生?您是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嗎?”
任云生瞥了他一眼,見他懇求的意思都快要藏之不住了。想到自己有槍,有內力,就算真的不是同一撥人,他也有相當的把握將其制住。正好奪了這幫人的靈類武器,還能從他們口中探探情況。當下清了清嗓子道
“這樣吧,我們決定留在這里,明天你們照常準備物資,我來幫你們對付這些人。”
石川當即大喜,搓著手有些不知所措。雖然他存了求援的心思,但沒抱多大的期望。卻不想任云生這么輕易地就答應了下來,當真是再好不過。不過轉念一想,他又有些沒底。任云生厲害是厲害,可看樣子也只能對付木下那傻小子。暴走族的首領那么強,別再屆時不行,激怒了他們,反倒害苦了所有人······
任云生擺了擺手,道一句休息,沖岡田武四人使個眼色,與他們一起回去了車子那邊。五人前腳剛走,后腳幸存者們就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詢問石川為什么城市內的鬼怪是暴走族等人清理的卻不告訴他們。
想來石川也不知情,面對接連不斷的質詢,所能做的只有安撫眾心。也許知曉內情的,便是那個名叫木下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