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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語氣聽起來真像是舍不得孟娬似的。

    孟娬道：“那是因為太后專心禮佛，心思都在這佛事上。”

    太后笑了兩聲，看孟娬一眼，道：“這孩子，是個聰明的。只可惜出生在了鄉(xiāng)野。”

    她捻了幾顆佛珠，又遺憾道：“若是生在謝家，哀家說不定會將視若明珠，捧在手心。”

    孟娬道：“承蒙太后錯愛，讓臣婦倍感惶恐。”

    太后低著頭，抬了抬手上佛珠，又牽了牽自己蒲團上的衣角，一派閑適寧和，面上有種歷經(jīng)風(fēng)霜之后的風(fēng)平浪靜之色，道：“可惜也是個不懂得審時度勢的。”

    孟娬道：“臣婦本就是個鄉(xiāng)野女子，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嫁人過后便一心裝著丈夫。同時臣婦也只是個小女子，眼里揉不得沙子，更別說容忍丈夫三妻四妾了。希望太后能理解。”

    “小女子？”太后笑道，“殷武王妃這話過謙了。”

    后不再說這些，太后只道：“陪哀家再誦完一段經(jīng)，就回去歇著吧。”

    這一段，誦了半個時辰。

    佛堂里一度非常安靜，只剩下木魚在堂上叩擊發(fā)出的篤篤聲。

    半個時辰后，太后放了孟娬回去，她自己則繼續(xù)留在佛堂里，沒打算要離開的樣子。

    從佛堂出來，崇儀低聲冷啐道：“要不是之前她做過的種種，還真有可能被她那副表象給迷惑了。”

    孟娬笑了笑道：“也覺得看起來像真慈悲是不是？”

    崇儀道：“王妃不要相信那老妖婆。”

    孟娬道：“這場面上的人，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說起話來都是一套一套的好聽。可通常越是身在高位，才越容不得一點沙子，她越是對慈悲，便越是想弄死。”

    回到住處，太后的宮人照例都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