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莊農臉上皺紋橫縱，手里拎著黑鳥的一對翅，笑著朝唐綿拱手，自言年輕時曾在巨鹿莊做過活，干不動了就退居山林。

    孤孤寡寡地一個人住著沒趣味，聽說豐臨的收租制度好，便過來安安分分地吃山靠水，沒事還可以與三兩老友喝酒打屁。

    淳樸的模樣完全看不出是一名隱逸的俠士。

    “巨鹿莊。”唐庭奕打量著老農，低聲自語，“原來如此。”

    唐綿是個江湖小白，滿懷期待地等著他科普。

    “那是一個善用奇巧的江湖勢力，由鬼谷子后人所創，廣招善用外器、身手靈敏的門徒。”

    唐綿撓了撓下巴：“招來做什么？”

    唐庭奕看了她一眼：“各種用途。但不行惡，尚算中立派別。”

    “這樣。”唐綿放心了，朝老農亦回了一禮，詢問道：“老者可收徒弟？”

    那莊農驚了一跳，連連擺手：“小姐折煞我了，無名之輩，山間野夫而已。”

    他手里抓著的黑鳥已經回過了勁兒，正拼命撲騰。

    一時鳥羽亂飛。

    唐綿不死心，蹙著小眉頭：“您說一句‘收’便好了，沒有多麻煩的。”

    老農制住鳥，后退一步，面上猶猶豫豫，連唐庭奕也不知她要抽什么風，只暗暗向老農頷過首。

    老農雖困惑，終于依葫蘆畫瓢吐了一個字：“收。”

    一片鳥羽飄飄蕩蕩，從無形的光屏中穿過。唐綿眼也不眨地盯著看。

    只見代表著生存值數額的那一欄里，顫啊顫，晃啊晃，真的變了！

    仿佛極不情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