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僅存的自尊在這草原人沉默不語中崩潰了,他控制不住的發起抖來。
良久,阿蘭豁抬起頭看瑟瑟發抖的三皇子,仿佛剛剛發現似的,呵斥道“還不趕緊幫三殿下把衣服穿上?”
三皇子郁辰將衣服穿上,才找回了點尊嚴,冷了臉問道“我父皇對草原各部不薄,難道各位要同我大夏宣戰了嗎?”
阿蘭豁聽得半懂不懂,叫通譯翻譯了之后,連連擺手“三皇子說得哪里話,宣戰不敢當。”
“不過——”他獰笑了一聲,回頭望望各部族的首領“我們這些人沒什么見識,既然來了,就請三殿下帶我們見識一下大夏的繁榮吧。”
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他拿手拍了拍比他還高出一頭的郁辰,笑道“漢人最為好客,想必三殿下更是如此,請三殿下跟我們合作如何?”
郁辰鼻端聞到阿蘭豁的手上傳來的一陣陣血腥味兒和膻味兒,幾番惡心欲嘔,心想這班蠻人無非是來關內劫掠,自己千金之軀,犯不上為了這般蠻人爭一時之氣,倒不如順了他們的意,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在意一時之辱?
他很快就知道自己的決定錯誤了,因為草原各部殺得性起,竟然一路打到了香河縣。
而香河縣,距離京城已不足百里了。
三皇子此時也知道不好,萬一真被他們打到了京城,自己可當不起一個通敵賣國之名,于是怒罵阿蘭豁不止,反被阿蘭豁綁到了陣前,跟趕來的大夏軍隊對壘在香河縣外。
“這倒有些棘手了。”常文彪剛在京城述完職,還沒離開京城就聽說草原各部已攻破了山海關,魂飛魄散之下聽說是來勞軍的三皇子搞得事,早就對這位皇子一肚子的火。
但看到被綁在陣前的郁辰,常文彪有些猶豫了,這畢竟是皇帝最喜愛的兒子。
草原各部打到現在,也已經疲倦不堪,原本就是憑著一時性起打下來,任誰也沒想打這么遠,后續的糧草也不太夠了,附近的百姓早已被搶個精光,能跑的已經跑了,草原各部都有了退卻之心。
可進好進,退卻不是那么容易了。
原本只是幾百人來打個草谷,結果草原各部聞風而動,倒叫阿蘭豁湊了萬人,這萬人看上去多,但中途又退出許多,到香河縣最多還剩幾千人。
常文彪搓了牙花,幾千人在中原腹地,連個水花都翻不起來,偏偏有一個礙事的三皇子夾在其中叫人無法大顯身手,實在叫人難受。
“先去跟陛下請示吧。”末了,常文彪還是把鍋推給了皇帝。
康寧帝氣得掀翻了桌子,原本聽說三皇子被抓的擔心隨著詳細密報的來回,早變成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