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莊子上的人就陸續(xù)告辭了。
因為存了年后去看防御工事的心思,相晴更加熱情起來,又叫童嬤嬤將自己做好的花果茶打了包送給那些女人們,將幾人又感動的說了一籮筐的好話。
回去的路上,慶家的還說“要不怎么是大家小姐出身呢?就是對我們這樣的人,二少奶奶也這般客氣,絲毫沒有看不上的樣子。”
牛車晃悠悠的走著,從外頭漏進來些風,竟然也不是十分冷。
韓家的將手攏在袖子里,咧嘴笑道“可不是,原來那位只跟我們說幾句客氣話,哪會陪著我們聊天?”
“誒,你別說,那絹花做得跟真的似的,怕是值不少錢,少奶奶這樣隨手就給了一盒,叫拿回去給我閨女戴呢。”
黃家的一手抓了車轅,撇嘴笑道“你看看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不過大少奶奶家里可是讀書人,還不是嫌我們粗俗?”
“那二少奶奶還是相爺?shù)拈|女呢,難道不是讀書人?”
前頭趕車的的老黃扭頭斥道“別胡說。”
黃家的“哼”了一聲和幾個女人交換了一下神色,也不言語了。
賀云文剛跨進院子,就感受到氣氛不對。
李如蘭撫腰站在紫薇樹下似是發(fā)呆,纖細扭曲的枝頭將她的臉擋了半邊,影影綽綽的看不太清楚臉色,兩個丫頭站旁邊也不作聲,于是他有些后悔,心想不若去連翹屋里坐坐,于是悄悄的將腳收回去,扭頭就想走。
背后有人冷笑一聲“大少爺如今連自己的院子都不進了?”
賀云武硬著頭皮轉過身來,看著臉色不好的李如蘭,打了個哈哈說道“我本來想進來瞧瞧你,但一想,此時你怕是在睡覺,這不是怕打擾你?”
往前走幾步,從鸝兒手里接過李如蘭,小意道“慢些走。”
從樹下一走出來,李如蘭臘黃的臉就露了出來,她站定了腳步問道“你今日又不當值,怎么這么晚回來?”
賀云文張口結舌,想了半天說道“劉主簿今日有事,叫我替他當了半天的值。”
李如蘭挑起嘴角笑道“自己家的事不管,倒有閑心去給別人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