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鴉隱是傷患的份上,陵游非常的遷就他,他這么一說,陵游就聽話的躺上去了,反正魔界黑乎乎一片,他就算是想做點兒什么也不方便,還不如遷就一下鴉隱,他情緒穩定了,傷情也好得快。
但讓陵游沒想到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真的就睡著了,鴉隱也沒想到陵游會睡著,他原本是想把小藥仙困在身邊一起說說話的,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但只要小藥仙在自己身邊,心里就是高興的。
現在他就這么睡著了,鴉隱湊得近,溫熱的呼吸吹拂在他的下巴上,下巴癢癢的,心里也癢癢的,他想起之前自己把手指塞進陵游的嘴里又塞進自己的嘴里這件事,他若有所思的盯了自己的手指好一會兒,然后又看向熟睡中的陵游。
這種一起咬同一根手指的行為應該是親密行為吧,鴉隱腦子里模模糊糊的覺得自己抓住了什么重點,手指伸直又彎曲,彎曲又勾成一個半圓,試探著想要把自己的手指伸進陵游的嘴里,但陵游睡相良好,一張小嘴閉得死緊,他怎么試探也有縫隙可以伸進去。
手指不行,鴉隱又開始打其他主意,嘟著嘴橫豎比對,怎么也落不下嘴,心里想著這樣親到底對不對,以至于陵游突然睜開眼睛時,剛準備親上去的鴉隱被嚇了一跳,猛地一退把床欄撞得嘭的一聲巨響。
“嗯?”陵游坐起來,揉揉自己的眼睛,“小灰,你怎么了?”
鴉隱緊緊的貼著床頭,心跳的快跑出胸腔了,他捂著胸口,“沒,我不小心撞到的,沒事。”
“你身上還受著傷,別這么毛毛躁躁的,當心撕裂,你要是好好養著,這傷幾天就能好了。”陵游十分老年的叮囑著,想到之前鴉隱養傷時的造作,又嘆了口氣,“小灰啊,這次聽話一點。”
鴉隱腦子里全是那些有的沒的,壓根兒沒明白陵游在嘆個什么氣,不過還是胡亂的應了幾聲,就纏著陵游要繼續躺下。
他想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大業,但陵游聽話的躺下之后卻再也沒有睡著,而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給他講著清心經,講著平心靜氣的好處。
他越聽越是覺得心浮氣躁,剛才這小嘴怎么不張著呢,這會兒倒是叭叭的說個不停了,他氣餒的躺在床上,深深的痛恨起剛才糾結這糾結那的自己來。
鴛琊一被鴉隱趕出寢殿,就片刻不停的回了百媚宮,百媚宮里有一群小孩兒正在院子里玩兒捉迷藏,阮媚懶散的躺在屋檐下的陰涼處,臉上蓋著張手絹,猛地被鴛琊掀開,煩躁的皺起了眉。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睡覺?”鴛琊心里激動,不自覺的就加重了語氣,“你上次說的那些話,難道就是隨便說說?”
阮媚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容邪氣又妖嬈,“本事不大,口氣倒是不小,說吧,得到什么消息了?”
“鴉隱受了重傷,現在正是弄死他的好時候。”鴛琊心中恨意洶涌,臉色也不自覺的猙獰起來,“你現在可以合計一下該怎么辦,我可以在魔尊殿接應你。”
“當真?”阮媚一下子坐直了,臉上的嫵媚消失的無影無蹤,反而滿臉凝重,“你可知他被誰所傷?”
鴉隱修為高深,等閑之輩根本不可能把他打成重傷,他要是只受了一點兒小傷自己卻妄下定論貿然出手,下場肯定很慘。
“我不知道,不過他是和陵游從凡間回來的,回來時還是陵游抱著他進的魔尊殿,很可能是被神仙打傷的。”鴛琊道:“你到底動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