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秦彧清晨在書房醒來后,簡單用了早膳就去了小院。他顧忌著昨夜甄洛那副委屈含恨的模樣,有些擔憂她會想不開,作出什么守節尋死之事。秦彧到了小院后正巧撞見了甄洛拿著金簪抵在自己臉上的情景,他在甄洛背后,只看得見她手上握著利器往自己身上刺,卻瞧不清楚她刺的具體是何處,還以為她是要刺脖頸尋死,臨到跟前才知道她是想著毀了自己容貌。
這番行徑,氣得秦彧發笑。
不過不得不說,甄洛的想法倒是沒錯,若不是她生了副像極了他夢中人的容貌,秦彧昨夜自是不會把持不住。
秦彧好不容易遇上個能惹他動欲念的,自然舍不得這張臉被毀。
他橫生怒氣,言語恐嚇威脅了那女人一番,臨了又擔憂嚇壞了眼前嬌柔孱憐的女人,又溫聲軟語哄了哄才離開。
秦彧離開小院后,就回了書房料理軍務。
他雖攻下金陵,占了江南,卻是不可能留在江南之地的,至多在此地耽擱休整半月便要班師回京,臨行前自是要挑個在這江南主事的人。秦彧辛苦打下江南,自然只會讓自己的人把持,斷不會給旁人做嫁衣。
原本他屬意的是陳沖,只是昨夜之事,卻是讓秦彧對陳沖生了疑心,便有些猶疑了。可若是不選陳沖,這一時卻還想不出什么旁的人可以勝任。
秦彧隨手端起茶盞,抿了口茶,凝眉思量。
這時,書房外有人前來稟事,這人附在那書房守門的侍衛耳邊說了幾句話,那侍衛瞬間神色一變,擺手推開他,抬步往書房而去。
“主子,清理戰場的兵將前來稟告,說那趙迢的尸身,沒了。”
侍衛話音剛落,秦彧猛然抬眼。
尸身沒了?是誰將他的尸身帶走安葬了?亦或者說,趙迢沒死?
“自入城后,可有什么人去過戰場上?”秦彧寒聲問話。
侍衛暗覷秦彧神色,戰戰兢兢的回話:“來稟此事的兵將說,自戰事后,城外血流成河,金陵百姓個個閉門不出,有金陵地方兵馬的降將說,那日只有甄姑娘和她的婢女出了城。”
秦彧神色微沉,指尖摩挲著杯沿。
昨夜慶功宴上,秦彧便吩咐了兵士將那齊王的首級懸在了城門,原先齊王的首級和趙迢的尸身被安置在一處軍帳中,兵士拎走齊王首級時,趙迢的尸身還在。
宴席上有人提議將齊王父子二人的首級都懸于城門,秦彧想到那趙迢陣前少年意氣的模樣,駁了屬下的話,吩咐保全趙迢的全尸,好生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