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云好不容易在家,陳長逝想同她好好處一會兒,反正晚上才回陳家吃飯,但是那人似乎很忙,要畫那張沒完成的電路圖,手機又常有電話打來。
陳長逝能清清楚楚地看見應云放下筆去接電話時那滿臉不耐。他從前沒見過這一面的她,自以為那人高居神壇,永遠無悲無喜,竟不想原也會氣惱。
陳長逝給應云熱了杯牛奶送過去,看見她又把手機開了免打擾。
他想了想,彎腰把牛奶放在桌子上,伸出手。
“我幫你拿走,不讓它煩你,好嗎?”
陳長逝是在問,可是手已經拿到了應云的手機。
應云把手機給陳長逝后,才發覺自己做了什么。她突然想起剛剛母親打電話來問她的新婚丈夫,她那時候煩母親反復問,又心心念念著面前的電路圖,不欲與母親多談。
母親以為她與他正濃情蜜意,頗有微詞:“怕不是個妖精吧?你連我都敷衍了。”
那時候應云想的是她又不是第一次敷衍母親。
而此刻,應云想,母親是對的,或許陳長逝真的是個妖精。
眼睫毛很長的妖精。
妖精正在笑著,用他黑溜溜的眼睛瞅著她。
應云沒想著拿回手機,但是她有點想試試陳長逝誘人的緋色,想吻一吻那雙只有她的眼。
應云閉了閉眼,克制使她移開了眼。
陳長逝把應云的手機放在柜子上,去拿了畫板出來,在窗邊席地坐下。
陳長逝以為他和應云會有一個很美好的早上,他畫畫,她也在忙,雖然彼此不說話,但是足夠溫馨了,然而事實并非如此。當他再一次抬頭的時候,應云正抱著平板給高子詹發郵件。
陳長逝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看了她許久,最終什么也沒敢說,只好出門透氣。
世間巧合千千萬,想不到的實在有太多,包括令人煩惱的,令人欣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