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想下床,就算不能參與,到門邊偷聽一下也好,我想不出他們能有什么事情是要避開我的,明明我才是血咒的中心。
最讓我難受的就是他們對老黃的態(tài)度,明明從未有過交集,怎么就突然熟絡了。
我豎起耳朵仔細去聽,老黃的聲音尚且聽不清,其他人就更不必說了,我的耳邊全是亂七八糟的“嗡嗡”聲,我很煩躁,抬起右手猛地捶了一下床板。
外面的交談聲戛然而止,很快就又響起,只是聲音更小了,我突然地害怕起來,他們還能有什么事不能當著我的面說,要有也該是我的身體。
難道我得了不治之癥?
這個可能性很大,但我并不在意,死亡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那么可怕了,如果真是這個原因,我倒希望他們進來完整地說給我聽,然后安靜地度過最后一段時光。
“不行!”
外面突然傳來一個很大的聲音,是老黃的,他的聲音很激動。
他吼了一句就安靜下來,走廊里所有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我聽到一個腳步聲離病房越來越近,隨后便傳來擰動門把手的聲音。
“你又不是他的監(jiān)護人,他都這么大了,連個選擇都不能自己做?”
阿川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聽清,好像是故意說給我聽的一樣。
“他都已經(jīng)明確說過不想干了,有我還不夠嗎?!”
老黃的嗓門很大,他似乎拉住了阿川,我心慌起來,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的確和我有關,老黃說的不想干是指我打算退出的事嗎?
“老黃,你讓他們進來說。”我高聲喊了一句。
外面又安靜下來,阿川率先進了病房,他們?nèi)歼M來了,走在最后的神哥把門一關,隨著“咔嗒”一聲,我的心似乎也上了鎖。
一圈人圍著我,床邊有凳子,但沒人坐,他們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像一堵不透風的墻,憋得我喘不過氣來。
“都坐下,慢慢說。”這一瞬間我感覺自己變成了主人。
他們坐下了,神哥的目光一直看向別處,看起來不想?yún)⑴c,阿川看著我笑:“大澤,你不能退出了,晚了,這是一場生存游戲,要么通關,要么死,當初我讓你退出的時候就是最后機會,是你要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