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傳來陳澄那略帶著哭腔的聲音,想是在電話那邊掙扎了很久,這才開口喚道:“顧姐……”
安然緊了緊手機,問道:“設計圖是你帶走的?”
陳澄好一會兒沒說話,但是安然隱約可以聽到她在電話那邊微微啜泣的聲音。她也沒說話,只是握著手機靜靜的等,等她給她一個答案。
好一會兒,電話那邊陳澄終于開了口,只說道:“顧姐,我們見個面談談吧。”
“呵。”安然冷笑,絲毫不留情面,說道:“你覺得我們什么好談的?談你是怎么從我辦公室拿得設計圖?”語氣帶著氣憤的嘲諷。
“對不起。”陳澄似乎有些懺悔,卻堅持要同她見面,“顧姐,我們見面談吧,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當安然到達陳澄制定的咖啡廳的時候,陳澄已經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前面放著杯咖啡,而她則轉頭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子和行人,眼神有些飄忽,根本沒有焦距。
安然朝她過去,最后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將手中的包放到自己身邊的座位上,看著陳澄,淡淡的開口,說道:“把設計圖給我。”語氣很平淡,甚至沒有一點生氣和憤怒,但是很冷,冰冷徹骨。
陳澄這才轉過頭來,定定的看著安然,有些愧疚朝她低了低頭,說道:“對不起!”
還沒等安然開口,咖啡廳的服務員及時上來,抱著菜單微笑的說道:“請問需要點單嗎?”
安然看了眼陳澄,轉頭朝服務員說道:“給我一杯白開水,謝謝。”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微笑的點頭下。
安然再將視線轉到陳澄身上,定定的看著她,問道:“為什么?可以給我個理由嗎?”
陳澄垂下眼,雙手緊緊捧著咖啡杯,許久才淡淡的開口,說道:“我需要錢,有人開價,說只要我把‘活動莊園’的設計圖帶走,他就給我10萬塊,我,我是真的很需要這筆錢,所以我答應了。”
她知道她這樣做錯得有多離譜,但是她真的沒有辦法,家里傳來消息說媽媽的病又惡化了,繼續手術,可是家里哪里還拿得出多少錢來,去年因為媽媽的病,幾乎把家里的錢全掏空了,原本以為她的病有了起色,至少再活幾年絕對沒有問題,可是突然打電話來說病情又惡化了,醫院方面天天催著手術,最后爸爸和哥哥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打電話給她。而就在她急著籌錢,卻一籌莫展的時候,那人說只要她將‘活動莊園’的設計圖帶走,然后消失幾天,那么他可以一次性給她十萬。她真的很需要這筆錢,有了這十萬,媽媽就能動手術,雖然不知道手術后媽媽的生命能再繼續多久,也許幾年,也許幾個月,但是如果讓她眼睜睜的看著母親痛苦而不去想辦法,做兒女的,她又怎么能做得到,只是為了母親,她傷害了安然。
安然沒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她,似乎在等她繼續。
“我這幾天回老家了,今天回來江城,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樣板間在我離開的那天早上樣板間出了事。”陳澄低低的說道,對她的愧疚讓她不安,她知道在這件事里安然是最無辜的,而那些人這樣做無疑是想安然毫無退路,她覺得她有必要將自己知道的告訴她,至少讓她能有個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