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陸知珩知道楚清音這話,不過是為了劃清立場,打消皇帝的猜忌,但聽到她要替自己做媒,胸口仍是有些悶窒。
深深吐了口氣,他仍是從前那番說辭,“微臣多謝陛下與貴嬪娘娘的美意,只是微臣并無心儀之人,只一心為輔佐陛下,為我大慶江山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罷了。”
裴元凌見他兩人之間套不出半句話,這局棋再下去也無意義,“既然是神女有心襄王無意,此事朕便不再提及。”
說著,他放下棋子,“朕有些乏累了,今日這棋便到這罷。””
他施施然起身,干脆直接帶著楚清音離開。
陸知珩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眉頭緊鎖,雙手在袖中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他怎會不知裴元凌今日的種種言行皆是試探?
既懷疑他與那喬貴嬪之間有私情,又顧及對方的感受,故而轉頭來打擊自己。
身為皇帝,能做到這個份上,看來他當真很在意喬清音。
待裴元凌和楚清音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陸知珩起身,目光仍停留在那棋盤之上,如今凌亂的棋局恰似他此刻紛雜的心緒。
這幾日,他腦海中頻頻涌現出楚清音那張笑顏。
兩人在林間小院時候,是相處最融洽的一段日子,先前雖還是常常在楚清音身上感受到對他的殺意,自那以后似乎便沒了這種感覺。
她是已經不恨他了?
那這……的確是好事一樁。
也不知獨自在水榭里靜立了多久,見天色式微,他方才離宮,回了松鶴館。
松鶴館內。
沈然已經在此等候多時,瞧見他回來,便立馬關閉了門窗,下跪行禮:“屬下見過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