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大師兄!”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同慶寺的時候,早就已經(jīng)起床的裴文德先是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然后才向仍然在藏經(jīng)閣抄書的慧寂打了聲招呼。
“不早了,整個寺廟就你起的最晚。”
眼皮都沒抬一下,慧寂一邊攤紙研墨,一邊回應著裴文德的招呼。
“廢話,整個寺廟就三個人。”
“老和尚一直在禪房參禪,而你一直在藏經(jīng)閣抄經(jīng),可不就我一個人起得最晚嗎?”
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裴文德自問沒達到這對師徒倆的“非人”程度,所以暫時還不打算放棄“睡覺”這一人類的終身嗜好。
有時候裴文德甚至懷疑,這對師徒倆到底有沒有睡過?
他總感覺自己無論什么時候起來,老和尚與慧寂好像都是清醒著的?
難道說修行修到最后,不需要睡眠會成為修行者的常態(tài)嗎?
只想一想裴文德就覺得恐怖,一個人活著一輩子,連睡覺這種短暫的休憩都不需要了,那未免有些太過悲哀了。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像是看穿了裴文德的想法一樣,正在忙碌的慧寂突然抬頭瞥了他一眼。
“沒,我什么都沒想!”
連忙搖頭否定了慧寂的說辭,裴文德總感覺自己大師兄應該學習了“他心通”一類的讀心術(shù)。
要不然為什么自己每次在心里編排他的時候,總會第一時間被他抓住呢?
“你這小子……”
無奈的笑了笑,慧寂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起了靈祐禪師此前那番托孤一般的交代。